兰州牛肉面的正确吃法就是,端个牛大碗蹲在街边,专心致志,头埋在碗里,吸哩呼噜连汤带面几分钟吸入胃中,嘴一擦,碗一撂,起身走人。有好多次我看见对面的上海小姑娘把面条在筷头上绕了好几圈,才一根一根开始吸,总有一股上前指导吃面的冲动。
如果面少汤多,一碗就一筷头儿面,满满的一碗汤,就象南方的功夫茶一样,一根面一根面细细品尝,吃完了再要一碗也是一筷头儿面一大碗汤,再细细品尝,也不嫌费钱,那是文人墨客品茶饮酒的吃法。
经过我多年对吃面的研究,兰州牛肉面的碗如果变小了就很不真正了,好多店认为上海人食量小,碗可以小一些,实际上这是一个很大的误会,牛大碗变成牛小碗了。面多汤少就粘成一疙瘩了,按照兰州的说法就是面容易坨住,经常在兰州的面馆可以听见家长训斥边吃边玩的小孩子“快点吃,面坨住了”。所以去吃兰州牛肉面时要交代伙计多加点汤,这时伙计不但不会鄙夷你,而且会投来谨慎的眼光,看看是不是遇到行家了,嘿嘿。
汤要多的另一个原因是清汤牛肉面,所有的味儿都在汤里面,真正的牛肉面馆都是伙计凌晨三四点钟爬起来用牛骨煮汤。早上卖早餐,中午卖光午餐之后,就打烊准备第二天的料了,伙计们搬个小板凳坐在街边店门口剥葱、洗萝卜、摘蒜苗儿开始准备第二天的料了,第二天清晨又是一锅新鲜的汤,顾客如果清晨进门抢到头锅汤那就是幸运的了。
要吃到真正的兰州牛肉面必须了解他的历史和文化,才能判断一个店是不是真正牛肉面馆,从他的店名、伙计的操作习惯、做法、味道和服务方式都可以判断出来。